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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年那月那瓶酒

2018-05-25 08:05:14 28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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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  □邵英

    天已经有些昏暗了,我拖着笨拙的行李箱,绕过那些殷切揽客的人们,努力往站台外挤去,外面有一些举着牌子的人,上面当然不会有我的名字,再热情的主人也不会主动来迎接一个要账的人。

    我孤独地站在陌生城市的街头,这里的空气有些清冷凉薄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气味。冷风毫不留情地透过衣领钻进身体里,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。

    那是我找到的第一份工作,即便是一个小小的业务员,竞争也十分激烈,所以这个来费县出差的任务,我主动接了过来。

    北方凛冽的寒风给来自南方的我来了一个下马威,我吸了吸鼻子,拐进路边的一个小杂货店,店里陈设很简单,几个货架放着一些生活用品,墙角架着一张床。

    店主是个戴着口罩上了些年纪的妇女,她听我说要买包小纸巾时摇了摇头说卖完了,紧接着又说了一句什么我没听清,我啊了一声,她又重复了一遍,我还是没听清,我歉意地冲她笑笑。她意识到我没听懂,把口罩拉下来,指着桌上一包开封了的纸巾放慢了语速问:“你是不是要上洗手间,这边有你先抽些拿去用。”

    我谢过店主的好意,裹紧领口再出门时感觉风似乎不那么大了。

    我在一家小旅馆找了个地方住下,准备明天一早再去对方公司。为了节省经费,我选择的是两张床的双人间,运气好的话也可能会整晚我一个人一间。

    大概十点左右门响了,邻床的住进来一个,服务员轻声交待让对方小声点。我翻了个身,把放在床头的包塞到枕头底下。

    半夜时分,我肚子有些绞痛,忍不住哼出声音。邻床的也惊醒了,那是个五十来岁脸色黝黑农民样子的汉子,他探身过来问:“曾能地?”我没反应过来,他又问了句:“怎么回事?”

    我咬了咬牙:“肚子疼,可能是着凉了。”汉子从暖水瓶里倒了杯开水过来:“来,麻利地喝了。”

    我喝下去后感觉好些了,汉子摸了摸我额头,自言自语说了句:“耶力盖子有些烫手咧。”他回到床边在包里摸索了一会儿,提了个瓶子过来。

    瓶盖拧开一股浓浓的香味氤氲开来。他小心翼翼地往手心倒了一些,对搓了几下,然后抓住我手心用力揉起来,他的手掌很粗糙有厚重的老茧,搓着并不是很舒服,但是我感觉很温暖,很亲切。

    迷迷糊糊中听到汉子说到他儿子和我差不多大,在县里酒厂上班,汉子从乡下带了土特产来看儿子,儿子孝敬了他两瓶好酒……

    早上起来的时候汉子已经走了,我去服务台打听,服务员听我说了经过,笑嘻嘻地说:这没什么,在俺们这,换了谁都不会不管的。”

    那天要账的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,对方厂子也是被三角债拖的,因为刚结到一笔大额货款,厂长立马批了我们厂的原材料款,并且再三声明会一直保持和我们厂的合作关系。

    中午饭是在对方厂子的食堂吃的,对方很热情,还开了瓶酒,我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香味,才知道那是费县酒厂产的高粱酿的酒,我其实不大会喝酒,但是我还是品了一杯,只感觉绵柔醇香,甘香四溢……

    我家酒柜的显眼位置至今还摆着两瓶温河大曲,虽然此后并没有再去过山东,但是那个质朴的小城总是在记忆的深处浮现,每每想起时,总感觉到绵柔的酒香味慢慢氤氲,挥之不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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